怎么回事,我不是在做梦吧?
赫连边想着,边用指甲掐自己的脸庞。
一股疼痛传来。
看来不是在做梦。
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赫连越来越懵。
仔细想想,好像确实有奇怪的地方。
虽然周边的树木还是那样,但是自己为何能这么清晰地看到周遭的情况呢?而且,为何听不到狼嚎了呢?
赫连脑子飞快运转着,试图找到原因来解释眼前的境况。
“少年,赤发少年。”
“谁?是谁?”
正当赫连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,一阵充满磁性又摄人心魄的声音传来。
听到声音后,赫连一下子警觉了起来。
“赫连,为何独自在此徘徊,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
“谁,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,你到底是谁?”
赫连能断定,以前从未听过这个声音。
“我是谁呢?我也忘了。但我知道你是谁,我还知道你有个姐姐叫丽娘。”
“你是我姐姐的朋友吗?你在哪里?我怎么看不到你?”
听到姐姐的名字后,赫连稍稍放松了警惕,不过仍旧想找到声音的源头。
“你姐姐冤枉了你,你可知道为何会这样?”
“你怎么知道?是我姐姐让你来接我的吗?”
赫连想快点知道究竟是谁在和他说话。
“你想知道你姐姐为何会冤枉你吗?”
“你到底是谁啊?”
“因为你姐姐是骗子。”
“我姐姐才不是骗子呢!”
听到那个声音在诋毁姐姐,赫连有些生气。
“你姐姐是骗子。你也是骗子。只要是人,就都是骗子。”
“我才不是骗子,我没有骗我姐姐,姐姐也不会骗我。”
“神都抛弃了你们,神都在欺骗你们,你们都在自欺欺人。”
“赤神没有抛弃我们,姐姐说了,赤神会醒来的。”
“赤神在哪里?我现在杀了你,赤神会来救你吗?我现在毁了赤土村,赤神会来惩罚我吗?赤神还会在意他的子民吗?”
“你想干嘛!”
赫连挺直了身子,环视四周,想要找到声音的源头。
“别紧张,少年,我不会杀你的。”
“有本事赶紧出来,别鬼鬼祟祟的。”
“我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?我就在这里啊!你看不到我吗?”
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“我想干什么呢?我想变成神?我想杀死神?我想钻进地底?我想飞越苍穹?我想跨过无涯海?我想永生?我想毁灭这个世界?我到底想做什么呢?”
那个声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你到底是谁?别耍我啦!”
“你知道这世间最美味的东西是什么吗?”
“你在说什么?”赫连不知道那个声音想表达什么。
“是人的灵魂!”
“啊,啊,太美味啦,啊,啊,我忍不住啦!”
“你饿吗,你想吃吗,你想尝尝你姐姐灵魂的滋味吗?”
“你这个疯子,你到底想干嘛!”听到那个人又说到姐姐,赫连再也忍不住了,大声喊了起来。
“姐姐,姐姐,你在这吗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”
赫连虽然在喊姐姐,但他一点都不希望听到应答,他希望姐姐现在正在家里睡觉,他怕这个疯子真的对姐姐做出什么。
“人死了就没了灵魂。神有灵魂吗?我想尝尝神的灵魂。赤神,你在吗?”
“再不出来,我就要开吃啦!”
“啊,啊,啊,啊,啊,啊,啊。”
“这气味,这恐惧,这绝望,这生命,这灵魂,太美妙了,太美妙啦!”
那声音喘着粗气。
“你在干嘛?姐姐,姐姐,姐姐。”赫连有种不祥的预感,他内心十分恐惧,不自觉地喊起了姐姐。
“我太饿了,太饿了,十年没吃东西了,我都忍了十年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来这里?我都忍了十年!”
“为什么要引诱我,啊,啊,我忍不住了。”
那个声音一边夸张地喊着,一边拼命地咽着口水。
“我想等待果实成熟,我想要那至高的美味。”
“你知道你有多美味吗?”
“是你的错!你的错!全是你的错!”
“血,血,你为何不沸腾。”
“为何不成长,为什么还是这样。”
“你到底是谁?你想干嘛?我根本不认识你。”赫连快被吓疯了,整个身子已经瘫坐在地上了。
“也罢,也罢。待人宰割的羊羔真是太棒了。”
“我等了十年,我不想浪费时间啦!”
那声音变得疯狂。
听着疯狂的声音,赫连头痛难忍,他觉得整个空间都变得扭曲,整个世界开始融化,慢慢地,没了视觉,没了听觉,没了触觉,没了一切,只有疼痛。
钻进灵魂的疼痛!
赫连已经没法掌控自己的身体,甚至连灵魂都不再完整。
意识在溶解、分化,整个意识化作了一滩紫色的溶液。
“结束了吗?我可以离开了吗?姐姐,你不要伤心。”赫连用最后的意识思考着。
“快了,快了,啊,啊,终于,终于来了,来了,来吧!”
那个声音愈发疯狂。
“你是在找我吗!”一个陌生而冷峻的声音。
“你想干嘛!你在干嘛!”
“别过来!”
“别!别!救命!救命啊!”
“你是,你……”
树林里回荡着那疯狂声调最后的余音。
然后,一切归于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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