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隐约感觉听到了几个小孩子恶意的笑声。
此时朵朵站在另一侧墙边，低着头，目光也正是看向那双手消失的位置，紧紧抿着嘴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一边被郑楠柯救下的白巧巧则感觉很不好意思，毕竟刚才自己一直像防贼一般防备着眼前这人，这会儿却是被这人给救了。
她没有注意到那双手，只以为是自己没站稳，纠结了好一会儿，才小声向郑楠柯道了谢。
郑楠柯倒是不在意这些，他显然和凌乔一样也看到了那双手，把人救下后就把手电照向那边，和凌乔一同小心上前查看。
手电光照过去，桌下并没有什么人，只凌乱丢着几本看起来有点破旧的本子。
凌乔捡起其中一本作业本。
这些本子和之前郑楠柯在化学实验室捡到的报纸感觉很像，都是踩满了脚印，本子的封面上书写着字迹清秀的字，四年七班：陈玥。
另外几本也都是陈玥的书和作业本，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成绩确实不错，作业本上面红笔的批复都是优秀，只是在教师的红笔批复外，本子上多出来很多和脚印一样，本不该出现的东西。
那是很多人用稚气的笔迹写满了的恶毒谩骂的话语。
五颜六色的笔迹把本来整洁的作业本涂抹得及其凌乱。
这显然是小孩子的笔迹，其中甚至还有不少错别字混杂在那些令人心生寒意的字句中。
白巧巧拍干净身上的灰尘也凑过来看，待到她看清这些“孩子气”的辱骂文字，都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。
作业本、课本，没有一本是干净的，上面还有橡皮和胶带处理字迹的痕迹，显然陈玥也曾挣扎着想要把那些字句从她的本子上抹去，可是现实是层层叠叠的谩骂和诅咒并没有因为她的痛苦而停止。
特别是她的作文本上，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人心中寒意徒生。
凌乔无法想象这个孩子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下去的。
有时候小孩子言辞和行为的恶毒程度远比成年人想象得更可怕。
成年人的言行会被道德法律所约束，而小孩子不会，他们能用“童真”的言行做出令成年人都为之沉默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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