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结束后,已至中午,邓源喊这徐然,还有他们机构另外两人,一起吃午饭。
席间,他们纷纷很无奈的吐槽投资方,完全不考虑村民后续利益,整个会议内容,都是在思考自己的盈利模式。
徐然理解其中的悖论。
这几年在乡村做的设计挺多,因为大政策的影响,城市旅游和房地产,都在朝乡村旅游转型。
现在的很多村子,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,只有老人守着那片土地和房子。
有些村子,直接变成死村,已经完全被抛弃。只留下无人耕种杂草丛生的土地;摇摇欲坠的老建筑,逐步变成残垣断壁;甚至神圣的宗祠,都积满灰尘和蜘蛛网。
这些土地,曾经养育了一方民众;这些老房子,曾经住着几代人,修修建建维持了上百年;而这些宗祠,曾经记载了祖先的事迹,在这里给予后辈公正严明的纪律,赋予后背庇荫。
整个大政策的初衷,是想要乡村重新恢复活力。
农田有人种,空屋有人住。
而这些,不是单靠投资钱就可以解决,是需要重新塑造他们对土地的热爱,对自然的信仰。
但是,资本来主导建设的话,基本是无法调和的矛盾。因为,资本投入的每一分钱,都希望得到两分钱,甚至一毛钱的回报。但是乡村建设的投资回报周期长,和资本操作是背道而驰的。
徐然看他们七嘴八舌,讨论明天怎么去改变投资方思路,讲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邓源他们纷纷无奈点头,知道事实是这样,但是又不想无奈的接受。还是,又抱怨了一些,现在笑贫不笑娼的社会。
饭后,没有工作上的事情,各自回去休息了。
徐然,还挂心着铃铛,赶紧去前台问了一下服务员。服务员电话问过客房部后,说打扫的阿姨铃铛就在房间的桌子上。
“桌子上有铃铛?你确定?”有点惊讶,也很高兴,铃铛没丢。
“是的,打扫阿姨说因为交代过,所以特别留意了。铃铛在一个餐巾纸上放着,怕你有用,那个纸也没有收走,保留了原样。”服务员一口标准的普通话,少了很多东北味。
本来以为听东北人讲话应该不难,但是这两天近距离接触东北话,才发现,有些词句还是有点听不懂。
徐然,赶紧跑回房间,直奔写字桌。
果然,墨绿色的铃铛,安静的躺在餐巾纸上。
真是奇怪了,早上为什么没看到了,只有餐巾纸在啊?拿起来仔细看看,除了颜色有点暗淡,其他没有什么问题,还是吊在自己买的那根红色的绳子上,网兜依然没有。
坐下来整理一下思路,回想起昨晚那个梦,一系列的事情已然超出常规。
还有梦里那人,说过的很多没有缘由的话,太多疑问在心里盘绕。
徐然,又拿起铃铛,仔细看看有没有损坏。
但是这个颜色,变回跟刚挖出来时候一样,有一种文物特有的,时间流逝的陈旧感。之前看铃铛的颜色,都饱和到有墨色流动的错觉了。
就像是刚回春的青年,又变回了老人的状态。
突然一阵倦意袭来,这速度异常快速,意识瞬间从身体抽离,徐然来不及去床上,趴在桌子上就沉沉睡去。
自己又站在那扇雕花木门前,不,好像不一样。
上面雕刻的不是大蛇,而是一条龙,盘旋在大树上,树上闪烁着斑斑点点色荧光。
大门自己开了。
“进来吧。”熟悉的声音。
院子干净整洁,青石板铺满院子,中间有一方木平台,上面放着一张巨大的茶台,这整整将近两米宽,三米多长的整木茶台,至少是几百年的树。
徐然赶紧走过去,轻轻抚摸着上面一圈圈的年轮,稍微一侧脸,含蓄的金黄色,从一条条纹理中直冲眼里。
“金丝楠木。”可惜,这树的生命终结于此。
“祭…姑娘喜欢的东西果然特别。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。之前在院子门口,见过的婆婆端着手从房间里出来。
身上,依旧是那天的石青色宽松旗袍。
“啊?不好意思,职业习惯,这个茶台很漂亮。”徐然这才注意到走廊上站着一个人,就是长期出现在梦里那位。
“请问这位就是凤婆婆吗?”徐然想起在昨晚的梦里,他说过这是凤婆婆。
第一次在大白天看到他,石青色的长衫上布满稍微浅色一点云纹。
石青色,看来他们都喜欢这颜色。
“嗯,”他缓步走过来,端正地站在茶台旁边。
“我喝红茶,谢谢。”喝绿茶百分百会低血糖,一直对咖啡因茶多酚不耐受,红茶好些。
这时凤婆婆也过来了,站定后,和那人面面相觑。
“姑娘,您是渴了吗?但是这次我没带能喝的东西来。”凤婆婆看了看徐然,又转头去看了看那人。
难道不是要喝茶,那摆个茶台在这里干嘛。
“不用了。只是这个茶台…..”
“这不是茶台。”那人皱了皱眉。“你的铃铛拿来。”
“我没带。”徐然使劲掐了自己一下,很痛。
“在你衣裙包里。”那人抬抬下巴示意,说完把目光转向远处。
徐然伸手,朝腰间的侧兜一摸,果然在,赶紧把铃铛拿出来放在茶台上。
“你的铃铛被它们侵蚀了,需要净化。”那人严肃看着铃铛,随即指了指茶台,“这是用来净化的,它蕴含信仰之力足够铃铛之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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