驻场设计工作很忙碌,老建筑改造,现场的变数很多。
结构怎么加固,材料可能更换,细节怎么收口等,这些,都要拆除后进行设计处理。
徐然抱着一大堆拷贝纸,去会议室,现场画的草图要上会讨论可行性,然后施工方再执行。
晚上,工作组通知大家,为刚抵达现场的韩国陶艺大师一行人接风,也趁机好好吃一顿。
他们过来做柴窑的设计和建设,恢复古老的烧窑方式。
现在我们看到市场上的绝大多数陶瓷,都是在铁制的电或者天然气窑里烧制。
而古人烧陶,是用木材,在泥土或者土砖砌的窑里烧制,为了怕柴火的落灰掉到上好釉的陶胚上,会在外面罩上一个罩子,叫匣钵。
最终每一窑开窑,都有技术和运气的成分。而现代的电气窑,多了稳定和产量,却唯独少了古老柴烧窑的那种不稳定的变数和艺术。
陶艺大师一行人,一番介绍后,进入了隔着翻译聊天的模式。
徐然,听着看着,眼前的人物开始恍惚,白日的疲劳合着刚才下肚的酒精,已然精疲力尽。
一番告辞后,先回到了宿舍,还来不及洗漱,倒床上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。
“你,终于来了。”熟悉的声音,梦里听了无数次。
徐然此时思维清晰,知道自己刚躺下,但是意识中确实听到了声音,酒醒了一大半。
“我在做梦?”嘴巴无法发出声音,任何人遇到这事都会炸毛,身体不能动,娘呢,难道中了传说中的鬼压床?
“不是。”悠悠然的声音,他好像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“你是谁?”果然不能喝酒,喝酒容易产生幻觉。
“你能听到我说话了,很好。”这时候,声音很近。近的,就像是有人站在床边,贴着耳朵轻声的说,语气中带有些许的欣慰。
徐然感觉自己的血压,已经飙升到了头顶,即将冲破天灵盖,喷涌而出。此时,牙齿不由自主的上下打着颤,碰撞出了哒哒哒的声音。
“鸾婆婆说,以前你能和她交流,可惜她不在了。”这声音越来越远。
“鸾婆婆?谁?”眼球不停的震颤,徐然自己能感觉到。如果能发出声音,现在一定是最完美的颤音。
“原来,是这样啊。”特殊的断句方式,果然是他,梦里的那个人。
“你在说什么?你是谁?”恐惧中,一直以来的好奇心,终于站了出来。
“然姐。”小娇开门进来,轻声的喊着。“咦,睡着了啊。”
随着小娇迈进房间,刚才凝结的空气像是被一股力量突然间冲开,恢复了平常的气场,是什么呢?人气。
徐然慢慢能使劲呼吸了,身体能动以后,一下就从床上翻身下来。
“小娇,你刚才有看到其他人吗?”徐然的声音有点颤抖。
“哪里?”小娇正在换衣服准备去洗澡,没有注意,以为是刚睡起来的原因。
“哦,我说外面。”徐然想的这小姑娘本来就胆小,万一害怕了,跑回城里去了,自己还少个助理,可不忙死自己。
“外面就刚才大家一起回来啊。”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。
徐然,坐在床边,看着浴室里冒出来的热气,平复着自己的心情。
对于刚才的现象,她不能简单用医学上来讲的“随眠瘫痪症”来解释,因为听到的声音很真实,居然还有互动交流,不同于以往的梦境。
书桌前面的那两米长的条形窗户外,窑包上的杂草已经被清理干净了,只有几棵大树在微亮的月色下显得张牙舞爪。
徐然,快步过去,拉上了百叶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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