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等候了一刻钟左右，护士才将江秉阳一家人带入一间诊室。里面空间很小，一位中年女性医生坐在不大的办公桌后，桌上放着液晶显示器，和几叠资料，写字台就显得拥挤。后面还有一道门，应该是方便医生进出的。女医生带着口罩，从眼角隐隐的鱼尾纹判断，应该在四十五岁上下。头发染过，一丝不苟的扎在后面，穿着白大褂，里外领口三层，很整齐，她是个很严谨的医生，江秉阳这么认为。在大厅墙壁上有她的的介绍，叫付洪柳青，可能是个南港人，江秉阳这么猜，应为南港已婚女性的名字，是将丈夫姓氏加到前面。她是个博士后，获得过一项关于脑神经研究的国际级研究奖项，墙上还有张与某个诺贝尔奖获者的合影照片。这么一个名医怎么会来这样一个不大的诊所？这个疑问一直在江秉阳脑中徘徊。
钱都交了，先看飞飞的病。江秉阳不再多想，关掉职业思维窗口。
付洪柳青医生翻开飞飞的眼皮，仔细查看片刻，再快速阅览江秉阳提供的资料。
飞飞被折腾一阵后已经醒过来，没精打采地靠在父亲怀里，无神地眼睛，跟着医生的手移动，也不知他脑袋里是否在想什么。
医生让飞飞站在地上，做单腿站立，平举双手等几种动作和姿势。这个过程，医生都非常认真地观察。江秉阳也在观察，观察医生的眼神和肢体行为，似乎女医生的认真不是装的，肢体语言也没有什么夸张或紧张的痕迹。
“江先生，孩子是否是人格分裂，现在还不好说，等会护士带你们去做脑部扫描分析。”医生话不多，说完继续查看飞飞的病历。
护士将飞飞一家带到天蓝色布帘后，原来里面别有洞天，比前厅还大一倍的大厅，放着两台江秉阳不知道的设备。里面还有四个房间，护士将飞飞他们带到左手房门口，敲了敲门，门开，另一位女护士接过记录板，看了看，就放飞飞三人进入，原来的护士返回。
房内比刚才诊室宽敞两倍，中间一台类似核子共振的设备，但要小得多。有位三十出头的男医生，中等身材，看上去很精干，站在那里很精神，哪怕在看文件，仍然保持笔直的身姿。江秉阳有种错觉，这位男医生以前可能是个军人。
核对信息后，在父母的劝慰下，飞飞躺上床，床移动，脑部伸入洞口内，洞口开始缩小，缓缓贴近飞飞头部。飞飞动了几下脚，江秉阳上前按着飞飞的脚，林慧慧轻轻地揉捏。飞飞感受到父母的存在，没有再动。
大约有五分钟的时间，检查结束。护士将他们送回前厅等候。
此时，付洪柳青正在研究飞子轩大脑扫描电子图片，她来回移动图片中心位置，再放大，又移动，再放大。这样来来回回看来十几分钟，没有间歇，眉头微皱，有时盯着图片沉思。她站起身，打开后面，走了出去。
后面有条过道，通向电梯。她走人电梯，按了“3”。出了电梯，外面的过道明显比下面过道宽，应该是与酒店共用的过道被隔离开的。付洪柳青直接推门进入一间不大的会议室，里面已经有两男一女，坐着会议桌旁。其中一位是刚才给飞飞扫描的青年男子，一名女子在他旁边，另一位是个中年男子，四十出头，脸上没什么肉，带着银边眼镜。当付洪柳青进来，两名年轻人站起，那名中年男子只是点头示意。
付洪柳青示意两人坐下，用遥控器打开前方的高清五十六英寸的液晶屏，上面出现飞飞脑部扫描图片。
“首先给这个大脑定性，归几级档案。然后再提出处理意见。大家先说说。吕竑，你是扫描检查的，你就先说吧。”
那名像军人的青年站起，立正姿势，付洪柳青摆摆手，他又坐下，挺胸抬头：“我不认为他是我们要找的零号目标。他脑部没有发现一号能量谱。但他的脑部有精神纠缠现象，松果体波动比一般人剧烈，可以归纳到二级档案。完毕。”
付洪柳青看向右手边的年轻女子，女子坐直身体，说到：“我也发现他脑中精神能量纠缠现象，应该属于双重人格造成，双方不相上下，互不相让，造成机体萎缩，生命力下降。以我的意见，他的生命不到三年，不用归档。”
付洪柳青有看看左边，“马博士，你的看法呢？”
马子谷博士正在沉思，听到付医生问自己，说到：“我们在这里已经十个月了，以我们的能力技术，业务方面进展很不错，医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，初步打开了局面，站稳了脚，也收集了不是案例。不过我们的目的是要找到零号，这简直是大海捞针。”马子谷停顿一下，看看付洪柳青，“我并不是质疑领主的决策，我是觉得如何做效率才更高，不能总这样守株待兔，等猎物上门吧。这样何时才能完成任务。”
付洪柳青听马子谷说完，没有接他的话，继续问他对这个叫飞子轩的看法。
“我同意小兰的意见，活不过三年的，没必要考虑。”
三人都发表了看法，付洪柳青低头陷入沉思，良久后，她说：“这个孩子有点特殊，你们刚才都提到双重人格，我有些怀疑。他的精神纠缠是有微弱的能量层出现，而真正的双重人格，精神纠缠是心理上的，不是能量。还有，你们注意到没有，你们看监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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